红军过嘉绒四土的历史与军事背景——第一节：红四方面军进入四土

      红四方面军先期掘起于湖北、湖南、安徽三省交界的大别山区。1927年11月，黄（安）麻（城）起义时，只有300余人枪。4年后逐步发展壮大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成为拥有45000余人的正规部队。素有“狠、硬、快、猛、活”的战斗作风，下辖第四、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军。徐向前任总指挥，陈昌浩任总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王树声任副总指挥。下辖各军军长军政委分别是许世友、王建安、孙玉清、陈海松、程世才、李先念、余天云、詹才芳、王维舟和张广才。红四方面军于1932年10月撤离鄂豫皖苏区，继而进入川陕地区，创立川陕革命根据地。
      1933年10月，蒋介石调集号称一百万军队，对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五次围剿。同时，也加强对川陕革命根据地的围剿。10月4日，任命刘湘为四川“剿匪”总司令，调集田颂尧、邓锡候、李家钰、罗泽州、杨森、刘存厚各部，共110团30万人，分东西两线，向川陕根据地发起六路围攻。
      11月初，刘湘部主力向宣汉、达县一线发动进攻，其他各路也随之进犯。由于红四方面军战线延长千余里，处处阻敌前进困难重重。因此，徐向前等领导同志坚持“收紧阵地、诱敌深入”的战略方针，把红四方面军主力集中在东线。一方面顽强阻击，消耗和疲惫敌人；一方面主动放弃营山、宣汉、达县、仪隆、巴中、南部、通江等县城，将主力集结在万源至通江城北一线，进行“万源保卫战”。           1934年8月9日，在徐向前的指挥下，红四方面军主力首先在东线发起反击，一举突破敌军阵线，歼敌3000余人，敌军向宣汉、达县方向全线溃退。后又拟以红军主力向东迂回万源附近刘湘部主力的侧后，将其歼灭，但张国焘却命令红军主力向西迂回至与红军处于平行地位的另一路敌军，导致刘湘部主力乘机而逃，东线反击战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而失利。
      8月26日，红四方面军主力开始西线反击。28日，一举突破敌军阵线，敌军纷纷溃退。但此时，张国焘又错令部队由巴中向长池方向作小型迂回。前线指挥徐向前洞察这一错误后，坚决拒绝执行该命令，亲率部队实施大纵深的迂回，在巴中的黄木垭地区全歼逃敌10个团共14000余人，获得反攻以来最大的胜利。9月下旬，反六路围攻作战全线结束，共歼敌8万余人，缴枪3万余支，川陕根据地基本恢复并发展了一部分新区。
      红四方面军反六路围攻的重大胜利，为川陕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开辟了新的光明前景。但是张国焘却丧失继续坚持川陕根据地的信心。1934年10月，王明“左”倾昌险主义的错误路线导致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一方面军被迫长征。张国焘认为这就是整个土地革命的失败。革命低潮和退却时期来临，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于是想放弃川陕根据地，向西部地区退却。
      面对严峻形式，1月中旬红四方面军总部在毛裕镇召开连以上党政工作会议，在巴中县的清江渡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会上徐向前作《关于反刘湘六路进攻的总结报告》、张国焘作《形势与任务》的报告。同时系统总结以往作战经验，讨论以后的战略行动方针。制定出部队短暂休整后，主力向嘉陵江以西及甘肃省南部发展，打击胡宗南部，使川陕根据地扩大为川陕甘根据地的行动纲领。
      1934年底，蒋介石加紧策划“川陕鄂三省会剿”，刘湘收集残部卷土重来，蒋军嫡系2个师兵力进驻川东，徐源泉、肖三楚师准备由鄂陕边入四川，胡宗南部也由陕西南下广元、昭化地区。此时张国焘更加惊慌失措，认为与其被敌人赶走，不如主动撤走。1935年1月4日，他致电党中央，夸大川陕根据地四周敌人力量，借口“东方城口一带，山大穷困人少，西有嘉陵江、剑阁、碧口之险，再采取决战防御亦非良策”，为放弃川陕根据地制造舆论。
      1935年1月中旬，胡宗南、上官云、邓锡候、李家钰、罗泽州、杨森已在广元、昭化、奉节、万县、营山、渠县等地对红四方面军形成包围“会剿”态势。据此，红四方面军集结8个团的兵力，准备发起广（元）昭（化）战役，拟首先以主力突击敌之侧背，割断两城敌军的联系，而后扫清广、昭外围之敌，趁机攻城或打援。战役于22日开始，29日结束，但由于敌军装备好，凭险固守，加之对敌情、地形了解不够而未达到预期目的。
      为选择优良条件，争取更大发展前途，也乘敌军尚未完全入川实施“围剿”以前击破川敌，决定转入川西，拟从泸州上游渡江，若无障碍，约二月中旬即可渡江北上。
      1935年1月下旬，中央致电四方面军，指出：“因我军入川，刘湘已无对你们进攻可能，你们若进攻刘敌，亦少胜利把握，与我军配合作战距离较远，苏区发展方向亦较不利；西线则田部内讧，邓部将南调，杨、李、罗兵单力弱，胜利把握较多，与我军配合较近，苏区发展亦是有利的……”并建议你们应以群众武装与独立师团向东线积极活动，钳制刘敌，而集中红军主力向西线进攻……”。又特别强调：应宜迅速集结部队完成进攻准备，于最近时期，实行向嘉陵江以西进攻。兵力部署及攻击目标，宜以一部向营山之线，为辅助方向；而以苍溪、阆中、南部三线为主要方向。在主要方向宜集中主力，从敌之堡垒间隙部及薄弱部突入敌后，在广大无堡垒地带寻找敌人，于运动战包围消灭之。若你们依战况发展，能进入西充、南充、蓬溪地带，则与我军之配合最为有利……。
       为迷惑和调动敌人，创造西渡嘉陵江的有利条件，并策应在陕南商县一带的红三十五军。四方面军迅即进行陕南战役，陆续攻占宁强，勉县两座县城和阳平关重镇，歼敌5个多团，前锋直抵汉中城郊。这次作战，虽然在军事上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同时也带来一些不良后果：首先在政治上破坏了同陕军的统一战线。四方面军入川初期，陕军38军军长孙蔚如，因不满蒋介石的排斥异己政策和目睹红军队伍日益壮大，表示愿意按照中央工农民主政府于1933年1月17日发布的宣言，与全国各军队共同抗日，互不侵犯。红四方面军派徐以新赴汉中谈判，与之签定了不侵犯、共同反蒋的秘密协议。这对红四方面军日后集中力量对付四川军阀的进攻，巩固和扩大根据地起了积极作用。然而陕南战役却主要打击了孙蔚如部，将其一个旅及一个骑兵团歼灭，破坏协定，增加了以后统战工作的困难，同时，客观上阻碍中央红军渡江计划的实施。1月29日，红一方面军按中央军委计划，渡赤水北上，进抵长江南岸，在西充、南充、蓬溪地带无策应，导致敌人从容调集重兵，沿江布防，全力阻击红军。加之尾追之敌日益逼近，红一方面军被迫调头东进，二渡赤水，重占遵义。
    1935年2月中旬，红四方面军结束陕南战役，回师川北。此时又接党中央电报通知：“因敌在泸州附近之长江沿岸调重兵防堵，不易通过，中央红军已停止了原在泸州上游渡江的计划，主力转到川黔边活动。”于是，红四方面军主力部队在徐向前的指挥下，发起强渡嘉陵江战役。3月28日向嘉陵江以西发起进攻，打破川军封锁线。渡江后，红四方面军迅速向前开进，在未满1月的时间里，首战告捷于剑北关，次败邓锡候于江油，随后占青川、克平武、取梓桐、攻中坝、略彰明，夺北川。至4月21日战役结束时，红四方面军控制着东起嘉陵江、西至北川、南达梓桐、北抵青川平武的广大地区。而后准备“拿下江油后，在文、武、成、康、碧口一带，消灭胡宗南的主力，实现川陕甘计划”，但由于缺乏火炮和炸药，江油围而未克，如按原计划向甘南进击，深感兵力不足。徐向前屡次致电张国焘，提议将部队向北集中迂回碧口，抄敌人后路，进取甘南，但张国焘瞻前顾后，不仅未出兵，而且作出放弃川陕根据地的决定，向嘉陵江以西实行大搬家。由此贻误战机，使胡宗南得以抢先由北而南凭借摩天岭山脉向南设防，而红三十军、三十一军一部对其攻而未克，使川陕甘计划以失败告终。而放弃川陕根据地，使红四方面军失去生存的依托，置身于被敌包围的涪江上游地区，被迫进行长征。
      此后，原绥定道委书记刘子林和红三十一军的营长赵明恩率数百人枪，组成游击队，转战广元、宁强、南部、南江等地区。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斗争，直到1940年1月，被敌5个团包围，最终弹尽粮绝，全军覆没。
      1935年5月，张国焘在江油召开由各军负责同志参加的高级干部会议。会上张国焘称撤离川陕根据地是为迎接中央红军北上。待两军会合后，将在川西北创建根据地，赤化川、康、陕、甘、青等省。他还强调：为打破蒋介石的合围部署，四方面军下一步应首先占领北川、茂县、理县、松潘一带地区，背靠西康，作立脚点……在那些少数民族杂居区应成立苏维埃西北联邦政府，以利于开展作……。政治委员陈昌浩也作了有关开展与巩固松、理、茂赤区的意义的讲话，为张解释道：开拓松理茂赤区就能居高临下，长驱直取成都、重庆，要打那里就能打那里。松理茂出产粮食、牛羊皮、金银、药材，物资丰富，能巩固赤区所需物质基础，而且能使敌人的一切“封锁”根本无用。掀动回、番等少数民族的反帝反国民党的民族革命战争，更千百倍的增加革命的力量；西通青海、甘肃，建筑赤化西北的重要堡垒，进而赤化全西北将更容易；也更好与川西革命群众会成一片，席卷川西，以完成赤化全四川的事业……会议最终决定：以松（潘）、理（番）、茂（县）计划取代川陕甘计划，冲破敌人新的包围，向松理茂进军，以此在川西北站住脚跟，作为以后进一步发展的基础。
      蒋介石为防止红四方面军向西进入岷江上游地区，于4月16日急电令邓锡候，促其严防“二十八军驻松茂部队，注意巩固防务”。邓拟定的“封锁土门，全力守备北川河谷”的作战方案获得批准后，立即严密封锁土门，向北川河谷进发，在千佛山、佛泉山、青莲渡一线筑起防线，以阻红军直下川西平原。
      为打破敌军包围，顺利进占岷江上游及嘉绒四土地区，保障西进行动安全，同时调动川军主力于安（县）绵（竹）一带，然后攻取土门，乘虚西进的行动步骤。5月1日，红军打破第一封锁线，占领了墩上。是夜又夜袭蔡家咀守敌，拔除敌人据点，于2日占领东岳宫。3月占领凉风垭，4日夺取佛泉山制高点，6日占领千佛山主峰制高点-----佛祖庙，控制千佛山、佛泉山等北川河以南的战略要点，使敌失去川西平原的天然屏障，造成敌军心极大震动。5月12日，徐向前率领红九军、三十军主力，由北川西进，翻越山岭，出西大垭口沿东西走向的山背地带向佛守顶进攻，旋即占领佛守顶。三十一军九十一师、九十二师从墩上出击，沿本道附近向桃坪守敌进攻，13日攻克桃坪。此后，抵土门前线的红军部队，经过调整部署，于15日分左、中、右三路展开全线总攻击。右线九军、三十军各一部，采取两翼包抄的战术，攻占观音梁子，后迅速越老君山、鸡公岭，沿石槽沟、九寨沟而下，直插土门。左线红军一部沿马槽沟攻占老水洞，向黑山包、银厚坪出击。中路红军一部出岭岗， 从古友君曹间隙突破，抄出大沟口，进攻雨淋墱。红军从川军土门封锁线左、右地区阵地的间隙突入，把守敌的左地区队和右地区队部分据点分割包围。下午三时，另一路红军绕至后山，从敌军阵地背面发起进攻，将守敌悉数包围，很快攻克土门场。随后，一部绕过驻守干沟之敌，进击驻守神溪沟、大火地梁子及黄土包的守军，将其歼灭后，翻山进入渭门沟；另一部则从山路插向土地岭。16日拂晓将守控土地岭隘道的守敌分割包围，全数歼灭。先头部队于15日沿观音梁子经黄草坪、猴儿山、大马厂山路进攻宗梁，当晚进占茂县县城。
      随后，徐向前率前线指挥部进驻土门，指挥部队消灭附近顽抗残敌，扼守土门河南面的制高点。抢筑工事，阻击从成都、绵竹方向的来援之敌，接应被服厂、兵器厂等后方机关转移。
      蒋介石闻讯后“赫然震怒”，致电邓锡候斥责指挥无方，阻剿不力，纵匪养匪、祸国祸川，并致电刘湘，命令一、二、六路限于5月17日进行总攻，旨在夺回佛泉山、千佛山阵地，进出漩坪、土门之线，重新封锁土门，以截断红军西进岷山流域的通道。
5月18日，川军以六、二路军为先头，向佛泉山、东大垭口、千佛山至土门佛守顶、横梁子一线阵地发起猛攻。红四军十一师、十二师和三十一军、三十军各一部坚守阵地，以猛烈的火力给予仰攻之敌以极大杀伤，并不时主动向敌出击，予敌以重创。川军“一路军”向佛泉山进攻，被阻于大坪、皇宫山地区。川军“五路军”在尾随中，被阻于江油观雾山一带。川军“六路军”一部，向大石坝、鹦哥咀、高川坡、横梁子一线进犯，被阻于鹦哥咀；另一部经老鹰岩、玉皇木西北进入土地岭附近的水茶店与干沟之间地带。红九军、三十军驻土地岭、水茶店、干沟一带部队迅速予以夹击。该部丢下大量辎重，撤往朵朵树和高川。至此，蒋介石策划的全线总攻及重新封锁土门的部署又一次被粉碎了。
      5月30日夜，红四军、三十一军出千佛山、横梁子一线，主动向高川、大石坝川军守敌进攻。6月上旬驻守佛泉山阵地的红军主动袭击皇宫山川军阵地，并进击九倒拐，苏保沟一带。6月17日在完成阻击川军任务后，红军开始收缩阵地，主动渐次撤离佛泉山、千佛山、横梁子阵地。
      5月23日，红九军二十七师一部首先占据雁门沟以北的高地天台山，向雁门守敌发起进攻，突破守敌前沿阵地，向雁门沟以南守敌主阵地发起进攻。但由于守敌占据有利地形，加之敌援兵迅速到位，两军形成对峙状况。29日，红军重新调整部署，从正面佯攻过街楼守敌，吸引敌方兵力，同时实行侧翼据点，将其压迫至岷江沿岸地带。是夜，红二十七师进占威州镇。七十七团、七十八团又乘胜将残敌驱逐至板桥关。因敌援赶到，凭险苦守，红九军一部在板桥沟以北一线与守敌对峙，后完成阻击任务后，于8月11日主动撤离。
      为策应中央红军北上，实现在川西北地区胜利会师，保证东南部侧翼安全，红四方面军决定由汶川向南面灌县方向出击，达到威胁牵制敌人的目的。6月5日，红三十军八十九师以优势兵力分别从新桥、茅岭出发，经三葱坪、黑窝子、君母槽、雪花坪等地，分多路将岭岗守敌迂回包围。6日拂晓，发起全面进攻，顺利插入守敌阵地腹心，歼灭驻守小牛场守敌，驻守招店、茅坪一线阵地的守敌，得知红军已占据岭岗阵地，军心动摇，不敌而溃。红军乘胜南下，很快控制卧龙河以北、岷江以西地带，占领天成山、马鞍山等制高点，将川军拒于卧龙河以北、岷江以西地带，占领天成山、马鞍山等制高点，将川军拒于卧龙河以南一线，与之相持。其间不断向敌阵主动出击，实行夜间偷袭，发动佯攻迷惑敌人，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在达到预期目标后，红军于8月初主动撤出阵地。
      1935年4月24日，红四方面军四军、三十军各一部，攻占北川的片口和白什场一带，先头部队直指松潘东南。由于百草羌族土司安登榜接受红军的政策，说服担任阻击任务的土兵撤离阵地，红军得以顺利占领其阵地，向屯殖军防地发动突然袭击，歼其大部。5月14日，红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六二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二七一团、四军十师二十八团相继翻越桦子岭，顺利攻占松南镇坪地带后，随即向松潘县城进发。红九军七十三团、七十五团经茂县北部进抵茂县松坪沟和松南小姓沟一线，会同先期抵达部队向守敌发起攻势，旋即进占松南地区，后再出镇江关，袭击松潘县城。
      5月15日，红军攻占归化关后，分为左、中、右三路向北挺进。右路军经大姓深口翻山进抵松潘城东的东胜堡、和尚坡；中路军沿江东岸直插松潘县城；左路军则出安顺关向牦牛沟挺进，再循山脊北进，与岷江东岸部队成策应之势。此时，城内守敌已知红军兵临城下，惊恐不已，16日急调附近各土官所率土兵火速赶往城外围协防，以加强县城外围守备力量。18日晚，右路红军利用夜幕掩护，由东胜堡向塔子山守敌阵地进逼，于19日拂晓发起进攻，3个小时后，红四军十师二十八团占领塔子山制高点，击溃敌人。但由于二十八团孤军奋战，加之敌援赶来凭借优势兵力，组织“敢死队”向红军阵地实行轮番交替强攻。红三十八团被迫由石河桥、上泽司尔顶向烟冲、纳坡沿山脊高地南撤。左路红军翻越四楞古山梁进击谷斯守敌，将其击溃，有力配合岷江以东红军部队展开正面攻击，随后也逐步撤出阵地。
      早在5月10日，胡宗南所属部队进驻松潘后，立即叫四土梭磨土司下面的黑水头人苏永和联络各地土官，调遣黑水五十五沟半的土兵，部署在各通道、隘口阻击过境红军。5月27日，进驻茂县的红军在对社会情况进行调查后，针对民族地区的特点，印发《红军对番民十大约法》、《告回番民众》、《共产党、红军对番人主张》等文告开始向四土地区宣传。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一部和宣传队随即进驻黑水流域，此是中国工农红军首次进入嘉绒四土地区。
      6月1日，红军先头一部已到达了黑水河以北的小北（白溪）地带。在观音梁子隘口遭遇龙坝头人所率千名土兵阻击。同期，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二十二团先遣排也进抵至黑水河以南的三齐番（今三龙）纳呼寨，被黑水头人所率土兵包围，一直战斗到弹尽粮绝，全部牺牲。
      6月3日，红军后续部队到达了三齐番，5日越过老君山梁子，击溃了民防团，进占了黑钵寨。红四军、三十军各一部也同期由松坪沟、岩窝寨一带进逼到黑水。一方面向黑水头人宣传红军的民族宗教政策和借道经过此地，一面派出代表诚心交朋友进行谈判。对不明真相而坚决阻击红军的村民、土兵们进行鸣枪警告和驱散的办法不加任何伤害。从而得到嘉绒藏民的理解和认识，人们发现国民党政府的那些宣传是假的，所以人们是从反抗到欢迎红军进来，于是在6月7日，红军顺利地进入了黑水的瓦钵梁子、龙坝等地。
      1935年5月18日，张国焘在茂县召开部分干部会议，未向党中央请示就擅自成立“中央西北特区委员会”。“委员会”下设政治局，由张国焘、陈昌浩等7名常委和李特等4名候补委员组成。30日，张国焘又在茂县召开群众大会，并以主席名义发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西北联邦政府成立宣言》，宣告以主席张国焘、副主席熊国炳及49名执行委员组成的西北联邦政府正式成立。提出建立藏族苏维埃和人民政府，实行民族自决、信教自由，取消一切苛捐杂税、没收汉官和发财人的土地分给穷人，武装藏、汉、回穷苦群众，联合起来打倒国民党军阀等纲领、政策。同时，建立少数民族委员会，由周纯全担任委员长。
      为尽快占领岷江以西广大地区，红四方面总指挥部于5月16日电令尚在北川执行任务的总部水兵连（后改为工兵连），日夜兼程赶到茂县县城，架设横跨岷江上的索桥。5月20日，竹索桥在敌机狂轰滥炸中建成。此后，九军二十五师、二十七师各一部沿岷江南下，再溯嘉绒地区杂谷脑河而上行，于5月30日进占理番县所辖重镇--薛城。31日，先头部队进驻被称为西羌要塞的杂谷脑镇。6月3日又攻克由理番通往懋功的咽喉要道--猛固。
      此时，中央红军已突破大渡河天险，正向天、芦、宝方向迅速前进。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在驻地茂县召开会议，研究迎接中央红军的有关工作：决定由三十军政委李先念率所属八十八师二六五、二六八团和九军二十五师七十四团、二十七师八十团、八十一团，西进嘉绒地区的懋功（今小金县）扫清障碍，迎接中央红军。动员部队做好与中央红军会师的思想准备和物资储备，要求部队层层深入动员，各自坚守好战斗岗位，要多消灭敌人，认真执行民族政策，大力筹集和捐献慰问品，迎接兄弟部队的到来。
      会后，理县（番）境内二十五师、二十七师各一部立即开始行动，在威州的八十八师所属两个团也随之行动。6月3日，红九军二十五师先头部队占据猛固，守敌屯殖军团溃逃至两河口。三镇、雁门守敌也被击溃，不敢再与红军作战，便驱使别思满屯士兵和抚边民防团阻守两岔河一带，引起部分上层人士和土兵的强烈不满，出现“有多数绅首等内部云：一旦红军一到，预先欢迎投降”等情况，土兵、民防团员也纷纷各自逃散。
      6月4日，红九军二十五师先头部队沿红桥沟翻越红桥山，在阎王桥附近击溃守敌后，于5日清晨攻占两河口，下午击退抚边守敌。8日凌晨，先头部队在优势火力掩护下，架起简易浮桥，向县城内守敌据点发起进攻，歼灭其大部，残敌溃逃至深山密林间藏匿，甚而溃逃至灌县。6月8日红军进驻了懋功县城后，稍事休整，便继续前进。七十四团于8日晚攻占了达维重镇，并向日隆关以东地区警戒。以阻击从灌县方向来援之敌。八十团和八十一团则于10日前后分别向西探索警戒，以阻击西康方向来援之敌，保障夹金山至达维、懋功一线的全线畅通和安全。6月13日，三十军政委李先念率部队进驻懋功县城。
      策应部队出发后，为便于指挥前线部队作战，徐向前率前敌指挥部移住理番下东门，张国焘、陈昌浩等人仍驻茂县。此时，主力大部队的前线战斗相当激烈。北面的胡宗南部、东面和东南面的川军频频发起进攻，尤其是灌县、汶川方向由于交通运输便捷，敌军援军更是源源不断开赴而来。红军凭借山险河谷，布下数道防线扼守，不断地给予敌人以重大杀伤和沉重的打击。在12日晚，徐向前奉命代表四方面军领导人拟写出给党中央的报告，介绍了当时敌情和四方面军所在的位置，提出：目前主要敌人是胡宗南和刘湘，当前必先消灭其一，战局才能顺利展开，究竟先打胡宗南或是先打刘湘，请示党中央根据各方面实际情况，商决指示。根据中央红军万里长征，屡克各城，迭摧强敌，然长途跋涉不无疲劳，休息补充也属必要这一情况，请示中央红军在后方巩固阵地，补充休息，把四方面军放在前面去消灭敌人。同时，还表示红四方面军全体指战员正以“十二万分的热忱，欢迎我百战百胜的中央西征军。”